面对突如其来的斥责,白朗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在接到家里的通知要自己立刻返回,就已经猜到父亲必然知晓了汉南发生的一切。
此刻,任何辩解在此时都是苍白的,甚至可能引来更严厉的斥责。
白朗垂下眼睑,选择了沉默,而沈从泽那淡漠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动用资源,把你放到汉南,是让你去解决私人恩怨的?是将家族的大局弃之不顾?”
“家里付出那么多,是让你在汉南站稳脚跟,好好经营汽车城项目,那是你下一步晋升副省级的重要政绩基石。”
“你不清楚,如今你的处境吗?”
“不仅仅外面无数双眼睛盯着,沈家内部,其他几房的人,也都在看着!等着你出错!”
沈从泽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润了嗓子,又接着说了起来,语气中的失望愈发浓重。
“就算你要报复那个李仕山,也必须谋定后动,一击致命!”
“可你呢?计划漏洞百出!在关键证人陈亮生死不明、情况未定的情况下,你就愚蠢地断定他死了?”
“然后急不可耐地指使曹永森去投递举报材料?”
“投递材料也就罢了,那封牵扯到顾常青的举报信是怎么回事?”
“谁让你自作主张把火烧到那个层面去的?!”
听到“举报信”三个字,白朗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真正的愕然。
什么举报信?
他根本没有安排过涉及顾常青的信件!
他张了张嘴,想要分辩,但看到父亲那冰冷的眼神,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沈从泽根本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训斥,语气愈发严厉。
“而你最愚蠢、最不可饶恕的,就是竟然胆大包天到安排人去灭曹永森的口!”
“灭口也就罢了,你竟然选择在高速路上动手,导致一名省纪委的副厅级主任重伤垂危,两名特警殉职!
“白朗,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还是觉得沈家这棵大树太牢固,想亲手放把火烧一烧?!”
这一连串的指责,尤其是关于袭击洪剑锋的部分,如同重锤般砸得白朗头晕目眩,措手不及。
他完全不知道这些细节。
等到沈从泽终于停下,书房里再次陷入死寂。
白朗知道,必须开口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父亲,”他抬起头,眼神坦诚却带也带着憋屈,“我没有写那封涉及顾书记的举报信,我更没有安排人去杀曹永森灭口。”
“曹永森……他绝不可能背叛我,我对此有信心。”
“在得知曹永森出事后,我确实有过动作,我给外公打了电话,希望通过他的关系,打听一下曹永森的情况,仅此而已。除此之外,我再无任何行动。”
然而,他的解释在沈从泽听来,更像是苍白无力的狡辩。
沈从泽眼神中的失望之色更重。
他冷冷地看着白朗,说出了一句诛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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