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婉虹瞳孔微缩,脱口而出:“因为鲍书记的原因?”
毋庸讳言,谁都知道白国昌是鲍乾清嫡系中的嫡系。
作为跟随鲍乾清十年的秘书,白国昌深受鲍乾清的信任,并得到快速提拔。
谁要是敢动白国昌,那就视同和鲍乾清公开叫板。
问题是,在W省,又有谁能做得到?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只有走廊里不断传来步履匆匆的脚步声。
倪婉虹觉得自己的偏头痛又发作,不由揉着太阳穴做出总结。
“您的意思是,白国昌之所以有恃无恐,是因为他觉得,即使查到一些和他相关的问题,鲍书记也会保他?”
“倪组长,你可以反过来想一想。鲍书记需要在关键位置上保留自己人,等同于保住他经营多年的势力网络。”
秦云东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白国昌的配合,可能也是一种试探。一方面显示他的清白,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在掩盖更核心的东西。或许,他也是在默默评估处置组的进展,测试鲍乾清投入的能量,以及他能做出的最佳反应。”
倪婉虹倒吸一口凉气。
她意识到,自己把白国昌想简单了。
想想也是,能得到鲍乾清赏识的人,绝不是只会溜须拍马的蠢货。白国昌的确够机敏,尤其是伴随鲍乾清工作这么久,他或许已经掌握了鲍乾清的做人做事的精髓。
“秦书记,您的提醒很及时,我也需要及时改变策略。跳出白国昌预设的战场,从天域公司在省城的业务入手,查决策流程,查会议记录,查资金最初的源头和去向,查那些在关键节点上签字、盖章的人。”
倪婉虹根据秦云东的启发,迅速做出应对,她陡然有一股更强烈的斗志涌起。
秦云东微笑着点点头。
他很喜欢倪婉虹这种不服输的个性。
鲍乾清要是知道倪婉虹不是他想象的那样不堪一击,肯定会后悔自己当初让倪婉虹接替秦云东的决定。
“倪组长,白国昌很精明,肯定提前已经弥补了常规调查的漏洞,想要找出破绽会很难。我建议你查一查白国昌这一年来的电话记录,私下里离开省城的行程安排,或许会有意外发现。”
秦云东叮嘱她注意调查方法不能越界,更要注意调查的保密性。
白国昌安排了厨师、警卫和司机,说不定就是反侦察措施,因此,对白国昌的调查要隐蔽,最好不要使用处置组的人员,而是委托给省纪委协助调查。
倪婉虹郑重地点头答应。
忽然,她想起刚才接听的电话,汇报道:“另外,关于赫石资本东大公司在省城的业务和关联方,我们已经梳理出一个初步名单,其中有三家本地企业,与赫石资本和天域系都存在复杂的股权和资金往来,很可能是重要的资金通道和利益输送节点。您看是不是先从这三家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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