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睦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蹙眉道:“庄炎他们呢?怎么半天不见人影?”
他今天回来,没带庄林,是庄炎和另外四名护卫随行。
五个人,自然也都被国公夫人安排人,借着用午膳的机会药倒了。
庄林适时露出疑惑:“不知道啊,属下是后面来的,也没瞧见他们。”
宣睦以怀疑的目光公然看向国公夫人,却未发难,只道:“我的人进出后宅也不很方便,那就请祖母派人,去把祖父身边近身服侍的人都拿来审问吧。”
国公夫人强压着脾气:“内宅之事,稍后我会处理,你的精力留着用在家国大事上,省得脏了你的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然完全脱离她的预料和掌控。
国公夫人身心俱疲。
她已然掌控不住全局,面对宣睦的步步紧逼,只能打起精神,见招拆招。
“这不是小事。”宣睦寸步不让:“祖父若是为此有个好歹,我们宣家会沦为全京城的笑柄,祖母你叫我不必过问?”
英国公若是死了,他还得交出兵权,回家丁忧呢!
国公夫人哑口无言。
僵持间,石竹带着两位太医进来。
“世子爷,太医请来了。”小丫头依旧活泼快乐,声音清脆,大声邀功:“拿我们家的帖子,直接找的我家舅老爷,给您请了院判大人还有之前给老国公看过病的齐太医一起,这可是好大的人情呐!”
她侧身。
身后跟着的,果然是太医院院判张太医,和与英国公府关系不错的齐太医。
至于常太医为什么没来……
他得管着皇帝一日三次的汤药,脱不开身。
国公夫人眼前一黑一黑又一黑,好在沉默出现的况嬷嬷扶住了她。
她以为庄林说请太医了只是托词,没想到他是真请!
而且——
还托虞家的关系去请,怕是这事儿都有可能传到皇帝耳朵里。
稍作寒暄,两位太医相继上前给英国公诊脉。
这个症状,无甚好隐瞒,齐太医就算有心帮着遮丑,可是和院判大人一起,他也不能睁眼说瞎话。
两人的说辞,和那位大夫大同小异。
最后钻研之后,张院判给了特别中肯的建议:不必非得行房,叫国公爷的房里人帮忙,总之叫他释放出来就好。
所谓夫妇一体,英国公昏死过去,人事不知还好,国公夫人简直颜面扫地。
又因为老头子身体状况不佳,几人还要在这守着,要等他彻底缓过来才能放心。
“国公爷不宜挪动,请二位太医……和虞二爷去前面院子吃茶吧。”那个看戏的虞常河,尤其叫人心梗。
最早请来的大夫已经被重金封口后送走,国公夫人便想借机清理现场。
张院判两人刚要点头,宣睦再度开口:“祖母,方才我思来想去,总觉今日这事透着蹊跷。”
“您说怀疑是祖父房里人不知轻重,给他用了药?”
“可今日午间,是我请祖父过来一同用膳的,他过来时,目光清明,精神也好,并无任何不适的症状。”
“后来是虞二爷临时登门造访,因为他们在门口遇着庄林,庄林直接来寻的我。”
“我离开时,祖父也并无任何异样。”
说着,他目光转向张院判:“您几位相继诊断,都称祖父服用的是虎狼之药,既如此,这药效应当非常迅速才对吧?”
张、齐两位太医暗中对视,都意识到此事不同寻常。
“是!”张院判如实道,“国公爷用药不轻,按理说,服用后最多半盏茶的工夫就会起效。”
宣睦挑眉,再次面对国公夫人:“单是祖父自前院过来,路上就要走两刻钟。”
言罢,不由分说:“中午祖父用饭后的桌子还没收,劳请两位太医顺手帮忙查验一下。”
就是个顺水人情的事,张、齐二人找出工具,开始逐一查验桌上残羹。
国公夫人并不了解宣睦的饮食喜好,横竖提前找好了背锅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是在每样菜里都下了药的。
查验之后,张院判表情甚至有些惊恐:“这……每样菜里都有,且剂量都不轻。”
这英国公府是个什么地方啊?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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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睦面对的依旧是国公夫人,他冷道:“厨房的人事先并不知道我会请祖父一起过来用膳,所以,这桌饭菜,只能是针对我的!”
当着两位太医的面,这个罪名就不好推给宣屏了。
国公夫人只想抓**的把柄,暗中用来拿捏宣睦,如若搬到明面上……
哪怕只是宣屏单方面算计宣睦未遂,也会叫整个英国公府颜面扫地!
包括国公夫人自身,都会没脸见人。
国公夫人当机立断,就想随便揪个丫鬟出来顶缸:“来人……”
“慢着!我信不着这府里人了。”宣睦强势打断她,冲着院外扬声道:“从现在开始,谁都不准给我擅动一步!庄林,若有擅动者,视为晟国细作,当场给我砍了!”
“是!”庄林高亢应声,拔出佩剑,冲出屋外,傲视全院。
宣睦又自怀中摸出一块令牌,递给石竹:“你再跑一趟,去我府上找贾肆调人过来,就说我要搜府!”
眼看石竹扁嘴不乐意,宣睦又道:“一共记两份人情!”
石竹表情更不高兴了,还是接过令牌,怨念看着院子里:“我家姑娘也不能动哦?”
动一下,也要砍了吗?
宣睦:……
之前虞常河一人跟进屋,他以为虞瑾已经避嫌先走了,结果……
这半天她就站在院子里?!
? ?二更。
? 世子:主场发挥,就说我帅不帅吧?
? 石竹:你媳妇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