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剑飞面对宋子文,口若悬河地谈论着战时经济。
为了让自己的观点更具说服力,他突然伸出手指,指向窗外那座红红火火、规模巨大的工厂,继续说道:“比如说我们眼前的这座钢铁集团,它之所以能够发展到如今的规模,正是因为国家放开了,原本应该处于战时管制的资源。
我们这些私人投资者得以利用这些资源,还投入了大量的资金,还引进了美国先进的机器设备和技术。
正是由于这些因素的综合作用,才使得这座钢铁集团取得了如此辉煌的成就。”
徐剑飞稍作停顿,让宋子文有时间消化他所说的话,然后接着说:“这座钢铁集团在钢铁产量方面,为我们的抗战提供了巨大的物质支持。同时,它还为从开采、生产、加工到运输等各个环节,提供了大量的就业机会。
现在至少有 10 万个家庭因此受益,几十万难民有两口饭吃。这难道不是既照顾了国防需求,又兼顾了民生福祉吗?”
宋子文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露出明显的表情,似乎对徐剑飞的话并不完全认同,但也没有直接反驳。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不是一个容易被忽悠的人。
徐剑飞见宋子文没有回应,便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例子,就是我们之前曾经执行过一段时间的战时棉纱经济。”
宋子文插话道:“当时那可是失败的,最后不得不废弃。”
徐剑飞连忙摇头,反驳道:“子文兄,你又错了。”
宋子文眉头微皱,疑惑地问:“我错在哪里了呢?”
“你错就错在,从棉花的生产到纺纱的加工,再到布匹的纺织,然后收购,这一整套流程全部都由政府包办。
要知道,四川本来就不是主要的棉花生产基地,这里的气候条件也并不适宜棉花的种植。
然而,政府却强硬地规定,每个百姓必须种植一定数量的棉花,这无疑引起了百姓们的强烈怨恨。、这种强制性的规定,不仅导致了棉花产量的大幅降低,而且在收购环节上,政府又刻意压低价格,使得百姓们根本无法获得应有的收入。积极性自然不高,乃至抵触。
与此同时,政府还要求百姓们接受政府分摊的纺纱织布,并强行规定他们必须上缴一定数量的布匹。
如此一来,便出现了严重的分散化浪费现象。百姓们为了完成上缴任务,不得不纺织出效率低下、质量粗糙更薄的布匹。
然而,据我所知,从上海等地,千辛万苦迁移到重庆的那些原先纺纱厂闲置的纱锭,数量竟然多达二十万之多!
这些纱锭本应在他们老板组织运作下,生产环节中发挥重要作用,却因为种种原因被限制在外,而被闲置一旁,无法充分发挥其价值。
这样的战时经济模式,又怎能不失败呢?”
宋子文听到这里,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问道:“竟然有这么多闲置的纱锭吗?”
徐剑飞语气坚定地说道:“宋兄,你若亲自去调查一番,便会发现实际数量只会比我说的更多。”
他稍作停顿,接着解释道:“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结果,原因无外乎两个。其一,政府对原材料的管控极为严格;
其二,政府把控的全部流程,让原先的老板根本参与不进来。政府对布匹价格也有严格规定。
如此一来,那些纱厂老板即便有心参与生产,也因无法获取原料而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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