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说笑了。”徐青玉站起身,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我为何要信你们两个外人,不信我自己东家?再者,你说罗掌柜陷害尺素楼,有什么证据?他准备怎么陷害我们?”
“是绣品!”老婆子眼睛一亮,猛地提高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那姓罗的一直让我们盯着那幅绣品的进度,还让我们仔细描述绣品的模样和花色,他肯定是想像上次‘天晓色’那样抄袭你们!”
“这个就不劳婶子多虑了。”徐青玉语气依旧冷淡,“我既然能做这双面绣,自然防着有人抄袭,婶子不必在这儿挑拨离间,我是不会信你的。”
说罢,她转身朝门口走,直接下了逐客令:“秋意,送客。”
那老婆子一下就急眼了,快走两步拦在徐青玉面前,语气急切:“徐小娘子,我真没有胡说!你这女娃怎么不相信人呢?我真是罗掌柜派来的,他让我监视你们,一有风吹草动就给他通风报信!”
“你这婆子!”徐青玉显然动了怒,高声朝外面喊,“孙绣娘!”
这庭院本就不大,徐青玉一喊,绣娘们纷纷从绣房里探出头来看。孙绣娘一听徐青玉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出门看到婆母的脸色,就知道肯定是婆母又惹徐姑娘生气了。
果然,徐青玉阴沉着脸,指着那婆子对孙绣娘说:“我待你不薄吧?你这婆母和夫婿,上来就挑拨我东家和罗记绸缎庄的关系,还说他们是受罗记掌柜指使,故意来这儿搞破坏,真是笑死人了!”
孙绣娘赶紧上前,想扯自己婆母离开,可那老婆子也来了气,一把甩开她的手,对着徐青玉喊:“你这女娃,好赖话都听不出,好坏人都分不清!我都跟你说清楚了,就是那姓罗的老东西,想借贺礼的事害你!”
见绣娘们都围了过来,老婆子索性豁出去了,扯着喉咙喊得更大声:“就是那姓罗的,让我打听你们做的是什么贺礼,连花纹样式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她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张纸,抖落开来,“你们看!这就是我画的绣品花纹!”
众人凑上前一看,才发现纸上画的是绣品的一角花纹——可惜绣品还没完工,后续图案根本没露面,纸上只有一幅残缺的图案。
“双面绣的绣娘难得一寻,罗掌柜就算偷了花纹也找不到似孙绣娘这样能干的绣娘,又能如何?”徐青玉冷笑着反问,眼神却是扫过在场的绣娘们,“倒是你,在这节骨眼上挑拨离间,到底安的什么心?”
那老婆子觉得自己冤枉,绞尽脑汁夸大其词道:“他肯定是想毁了这幅绣品!说不定今天让我偷偷摸摸描摹花纹,明天就会让我来烧绣品!”
这话一出,绣娘们顿时面露痛恨之色——
她们天天熬夜赶工,可容不得人破坏寿礼!
徐青玉见众人情绪已经酝酿到位,才转向老婆子,语气带着点逼问:“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