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追上去。
最终却只有自家门廊上悬着的油纸黄灯。
安平公主让人取来笔墨,写下一封手信:“你若是同意,就拿着本宫的手信,尽快去救人吧。”
沈维桢伸手接过。
转身而去。
那人离开后,安平公主才往榻上一坐,捏着眉心低语,“何文厚根本不敢动本宫的人,执安……这是关心则乱啊——”
徐青玉、周贤一行人被官差“请”去府衙受审时,那对母子早已吓得瑟瑟发抖。
做儿子的怨怼地瞪着母亲:“娘,都怪你!如今咱们也得上堂打官司了!”
他又偷瞄了一眼走在前头的徐青玉和罗掌柜,小声嘀咕,“这神仙打架,可千万别殃及我们这些小池鱼!”
他母亲也抖得厉害,却硬撑着嘴硬:“怕什么?咱们是证人,实话实说就是了!”
一行人乌泱泱上了公堂,周贤想着徐青玉是女娃,上公堂多有不便,便悄声在她耳边嘱咐:“待会儿你别说话,一切有我。”
徐青玉却让他放心:“二叔,就算何大人要枪打出头鸟,咱们如今也算公主殿下的人,打狗还看主人,他就算心里不快,顶多训斥几句、让我们赔些钱,绝不敢对我们用刑。”
周贤叹气,又狠狠瞪了罗掌柜一眼。
若今日判他给罗记赔钱,那他周贤无论如何都要闹上一场!
两人刚说完,公堂外的老百姓就被拦在了门外。
徐青玉很快见到了青州知州何文厚。
这位何大人四十出头,生得清瘦,目光却矍铄锐利,全程不苟言笑,仪容威严。
众人按规矩行礼后,何大人正要询问案情,周贤跪在堂下拱手想开口,却被一声惊堂木打断。
何大人的视线先落在罗掌柜脸上:“苦主先说。”
徐青玉和周贤对视一眼,心里都清楚——
第一回合已经输了。
看来今日这案子难善了。
就算何大人不敢动公主的人,也有的是办法让他们难受。
徐青玉人微言轻,在这种场合连说话的份都没有,只能沉默地跪在一侧,心里憋着一团火。
罗掌柜倒是会来事,先给何大人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响头,才带着哭腔喊冤:“何大人,小的冤枉啊!今日小的好端端在店里做生意,周贤突然带着这对母子来闹,还拿我前几天丢失的钱袋当证据,说我指使他们偷尺素楼给陛下的贺礼!小的真是有苦难言啊!”
他顿了顿,又道:“尺素楼要给陛下献贺礼,小的也在费心做贺礼,还走了商会的路子,何必去偷他家的?他们就能保证自家贺礼一定比我的好?我犯得着吗!”
徐青玉一听他提“贺礼”,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抬头去看何大人的脸色。
可何大人全程面无表情,公事公办地让人把那对母子带上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