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爷!”另外两人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赶紧扑过去把人往起拉。
阎解放压根没使全力,也就是个教训。那斗鸡眼只是被抽得脑瓜子嗡嗡响,被俩人又扇脸蛋又掐人中地折腾了一阵,总算缓过神来,捂着腮帮子哼哼唧唧。
见人醒了,阎解放把自行车支稳当,冲墙根儿抬了抬下巴:“劳驾,麻烦哥几个屁股撅墙根儿那儿去。”
仨人一脸懵,你看我我看你,没明白。
“艹!”阎解放嗓门提了提,“老子让你们仨去墙根儿蹲着,这下听明白了?”
说着,他扬手作势要抽。三人吓得脸都白了,忙不迭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稀里哗啦一阵响,仨人老老实实排成一排,紧挨着墙根抱头蹲下。那动作,熟练得让阎解放都乐了,看来没少被人摁过。
“你就是那什么六爷?”阎解放走到斗鸡眼跟前,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咚”的一声。
“不敢不敢!”斗鸡眼疼得一缩脖子,陪着笑,“您叫我六子就行。费心您悠着点,我这脑袋瓜子不是石头,可别敲坏喽!”
实在是扛不住。蹲了半天雪地里,又冷又累又渴,脸上挨的那一巴掌还火辣辣地烧。
他心里门儿清,这是遇上能打的了,他们仨绑一块儿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整个东城区,这么能打的,一只手数得过来,可从来没听说过这一号。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阎解放没客气,抬手给了仨人一人一个脑瓜崩。仨人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脑袋直抽气。
那叫六子的仰起头,脸色发白,嘴角还带着点没醒的酒气:“误会,都是误会,喝了点小酒,不知道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要是没之前嗷那一嗓子,这话阎解放兴许还能信。他翻了个白眼,看这仨货明显还没醒酒,弯腰从地上抓了把雪,“嘶啦”一下塞进六子的脖领里。
“嗷……!”六子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嗷地一声蹦起来,屁股撞在墙上又弹回来,“扑通”一声结结实实摔在雪地里,浑身直哆嗦。
“清醒了没?”阎解放居高临下地瞅着他。
“清…清醒了!”六子冻得牙打颤,也顾不上疼了,赶紧爬起来,“是郑从明让我们来的…也不全是他让的…哥几个喝了点酒,他说有个叫阎解放的找他们家麻烦,我们喝多了,一听就…就跑过来了…”
听着六子颠三倒四的解释,阎解放总算捋明白了。
敢情是郑成宇家那老大郑从明,整天不务正业,净跟街面上这些混混瞎混。家里出事后,他拉着这帮狐朋狗友喝闷酒,一瓶莲花白下肚就醉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开始哭天抢地地吐槽,说有人跟他们家过不去,怎么怎么欺负人。
这帮混街头的,就讲究个“义气”,六子一听这话,当即拍着胸脯要替兄弟出头,问清了人名,就带着俩跟班一路找了过来。
阎解放听完,神色有点古怪:“郑从明没跟你们说我是干什么的?”
六子一愣,不明白这话啥意思,讪讪地笑:“忘了…喝多了,就记着您的名字,别的…啥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