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步云听完刘豆豆的转述,盯着地图上怀柔以北的那片山区,久久不语。
宋道宪坐在对面,脸色严肃:“步云,如果静宜的线索准确,对方现在应该藏在山区某个隐蔽点。但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绑一个孩子?如果只是为了要挟你退出省长竞争,直接打电话谈条件不是更简单?”
“他们不敢。”胡步云摇头,“打电话谈条件,就会留下通讯记录,暴露身份。他们要的是完全匿名,完全掌控。绑了球球,握在手里,就能持续给我施加心理压力,逼我自己崩溃、自己退出。甚至……他们可能还想从球球嘴里挖东西。”
“挖什么?”
胡步云没有回答。他不想说出刘浩的名字。
现在一想起刘浩,他就脑仁儿青疼。
如果这一切真的和日耳曼国那边有关,那对方要的恐怕不只是他退出省长竞争。他们可能想挖出更深的秘密——比如刘浩“叛逃”的真相,如果挖出溜号叛逃的真相,那就离挖出穆公子失踪的真相不远了。
那么,等待胡步云的就不仅仅是政治生涯的终结了,而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手机震了,是马非发来的加密邮件。胡步云点开,只有短短几行:
“刘质慧,苏黎世大学金融硕士,曾任职瑞银私人银行部。三年前离职,公开记录显示她成立了一家‘跨境投资咨询公司’。但根据瑞士合作伙伴的深层调查,该公司无实际业务,更像空壳。关键发现:刘质慧的母亲是日耳曼国人,父亲是华裔科学家,八十年代留学日耳曼国未归。刘质慧本人持瑞士、日耳曼国双重国籍。”
胡步云盯着“日耳曼国”那四个字,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
双重国籍。母亲是日耳曼国人。父亲是滞留未归的华裔科学家。
这背景太敏感了。
“宋叔,”胡步云转身,“我需要您以部里的名义,发一个内部协查通报。内容这样写:近期发现境外情报机构疑似利用商业身份渗透,目标指向地方重要干部及其家属,特征如下……”他快速描述了林骁、刘质慧的外貌特征,以及可能使用的车辆、活动区域,“要求各地国安、公安部门提高警惕,发现线索立即上报,但不得擅自行动。”
宋道宪皱眉:“步云,这帽子扣得太大了。万一是误会……”
“不是误会。”胡步云语气笃定,“从手法、背景、动机看,这绝不是普通绑架。对方有境外情报机构的影子。我们必须用最高级别的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