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万籁俱寂。
市中心一处管理相对严格、环境清幽的高档住宅区内,绿化树木在夜风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大多数窗户都已黑暗,只有零星几盏夜灯和楼道里的感应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
袁立和妻子就住在这里其中一栋楼的中间楼层。相较于他之前可能居住的地方,这里的安全性显然更高,有保安巡逻,有门禁系统。
但这并不意味着绝对安全。
卧室里,袁立睡得并不安稳。
与黑仔、刀疤的会面,联系金宝,筹划对付林向东……这一切像沉重的石头压在他心头。
即便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紧锁着,呼吸时而急促,时而凝滞。
他的妻子侧卧在一旁,背对着他,呼吸均匀,对丈夫内心正在发酵的黑暗风暴一无所知。
而此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栋楼楼下的阴影里。
黑影的动作流畅稳定,没有丝毫犹豫或多余的动作。
他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楼体,很快锁定了袁立家所在的楼层和窗户。
那里窗帘紧闭,与其他亮着夜灯或完全黑暗的窗户并无二致,但在他眼中,却像是被标记了一般。
他没有走单元门禁。
那会留下记录或触发不必要的动静。
相反,他转向楼体侧面,那里有外置的雨水管道和一些空调外机架。
黑影如同壁虎般灵活,利用这些凸起和缝隙,手脚并用,几乎没有发出任何金属摩擦或磕碰的声响,便轻松攀爬而上,速度极快。
来到袁立家客厅的窗外,他悬在窗外,一手稳稳定住身体,另一手从腰间的小工具包中,取出一件特制的、带有吸盘的玻璃切割器。
他没有试图打开可能锁死的窗户,而是选择了最直接也最安静的方式。
吸盘稳稳吸附在玻璃上,切割器沿着窗框内侧边缘,开始缓慢而稳定地移动。
高频但极其细微的震动和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完全被风声和远处的背景噪音掩盖。
很快,一块接近完美的方形玻璃被切割下来。
他小心地用吸盘将其取下,放在一边的空调外机平台上,没有发出一点碰撞声。
接着,他伸手从切割出的洞口进入,灵巧地打开了窗户。
窗户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刚好容他侧身进入。
黑影像一道烟,悄无声息地滑进了黑暗的客厅。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倾听、感知。房子里很安静,只有主卧方向传来极其均匀轻微的呼吸声。
两人都在熟睡。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似乎也能清晰视物,迅速扫过客厅的布局,避开可能摆放易碰物品的位置,脚步轻得如同猫科动物,没有在地板上留下任何可闻的声响,径直走向主卧紧闭的房门。
卧室门是普通的木门,没有反锁。黑影停在门前,再次侧耳倾听片刻,确认呼吸声依旧平稳。
他没有试图去拧动可能发出声响的门把手,而是再次从工具包里取出一小段极细的、前端带有弯钩的铁丝,以及一个小型的喷雾瓶。
他蹲下身,将铁丝从门底下的缝隙中缓缓探入,凭借精妙的触感和经验,找到门内把手连接锁舌的机械结构,用弯钩轻轻勾住,然后极其缓慢、稳定地向一侧拨动。与此同时,他将喷雾瓶的细管也探入门缝,对着门轴的位置,轻轻喷了两下特制的润滑降噪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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