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问您是否还记得,当时我们的这位公安厅厅长祁同伟同志的具体表现?”
“我记得当时他是纳头便哭啊,眼泪鼻涕一下子全下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祁厅长亲戚过世了呢!”
钱德海的表情生动,绘声绘色,引得常委们在场下窃窃私语。
看到场边外援的表现沙瑞金很是满意,欣然看着高育良接下来会如何应对。
只是钱德海却还没完,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高育良:“育良书记,您是祁厅长的老师,也是我们汉东省的政法委书记,您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强调作为个党员干部要知廉耻、守底线。”
“请问您是怎样看待您的学生这种为了个人进步而不择手段、毫无廉耻的行为,难道这符合一个副省级干部应有的操守和标准吗?”
高育良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自沙瑞金带钱秘书长进常委会起,他就知道这个臭名昭着的钱大炮会对自己开炮,只是他没没有想到,这个钱秘书长会如此直接、如此尖锐地抛出祁同伟“哭坟”事件。
而李达康看到这一幕却是暗自摇头,并庆幸自己的决定。
果然这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侯亮平、沙瑞金,还有这个刚被沙瑞金请来的钱德海,都是一样的不守规矩,毫无底线。
同时他也暗下决定,如果看到高育良有被群起而攻,支撑不住的迹象,那么他会立即出言帮高育良讲话,不再顾忌之前商量好的佯装敌对。
不然等中间力量察觉出高育良的不支,彻底倒向沙瑞金一派就为时太晚了。
高育良微微一笑,转头问向钱德海:“钱秘书长,你在这里提祁同伟哭坟是想说明什么呢?是想说他品德有失,趋炎附势吗?”
“我觉得不够客观。”
“你说你当年亲眼看到祁同伟同志哭坟,我不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但是德海同志,当时祁同伟会不会触景生情想起了自己的哪位亲人过世,所以才会如此伤心,你有没考虑过这方面问题?”
钱德海看着高育良毫不退缩:“我了解过,祁同伟的父母至今健在,他们家是长寿家族。”
高育良嘴角微翘,目光灼灼:“好,即便如此又能说明什么?祁同伟同志情绪失控,伤心落泪,是违反了党章的哪一条,国法的哪一款,还是违反了干部任用的哪项条例,钱秘书长你能不能指明了说出来?”
高育良此话一出,现场顿时一片愕然。
谁也想不到,他高育良对祁同伟的维护竟然能到这个份上!
他这几乎是等于明说:他就哭了,咋滴?!
这还是从前那个一身文人风格,温文儒雅,谋定而后动的学院派干部吗?
见此军方代表李司令眉头深皱,喉结动了动,但还是握紧拳头忍住没有出声。卧底贩毒组织,身中三枪是什么样的场面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知道!
就在这时,之前同样在常委会上很少发言,从来都是投弃权票的统战部长许开山却没有忍住,高高举手道:“我打断一下,我觉得这件我是有发言权的,而且我也有必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免得让大家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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