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医嘱,适可而止,没有太久。
凌晨一点,孟淮津躺在床上平息十来秒,起身给汗涔涔的舒晚喂水,然后给她套上衣裳,怕着凉,又用被子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这几天抽烟了。”舒晚闻见他身上有淡淡烟味。
“嗯,”孟淮津应着,神情严肃,“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怀孕初期,胚胎还很小,其实没什么身体上的负担。
指尖滑过他微微拧起的眉,舒晚摇头。
“小腹呢?有没有胀痛、或者下坠的感觉?”
想到了什么,舒晚失语好久才支支吾吾出声,“没,没有感到痛,也没有下坠。”
男人一挑眉,“差着一个字。”
“……”
孟淮津盯着她水蒙蒙的模样看了半响,认真确认过她确实没事,才重新躺下去。
刚才很忙,一直没机会看清船舱,这会儿舒晚这才好好打量起来。
单人床旁边放着个便携的保温箱,箱盖半开,里面搁着温着的牛奶和几块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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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准备的。”孟淮津伸手拿过糕点,喂给她吃。
“好吃,哪儿来的?”她问。
“赵恒的,征用。”
“……”
嗯,这叫给她准备的。确定不是明抢?赵恒估计现在还在骂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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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里亮着一盏暖黄的露营灯,光线调得极暗,刚好能看清彼此的脸,却不会透出舱外。
唯一的通风口用防水布遮着,只留了条细缝透气,海风钻进来,带着淡淡的雪松味,像孟淮津身上的味道。
“害怕吗?”男人的声音有些哑。
“说不害怕是假的。”舒晚实话实说,“跟走钢丝绳似的,但凡行差踏错一点,都有可能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这就是我不想让你去的原因。”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用鼻音说话,嗲嗲的。
又撒娇,孟淮津斜她一眼,“今天通讯信号被切,我们已经做好强攻的准备。”
舒晚翻身面对他,“后来为什么没有?”
孟淮津侧眸,视线落在她的眼睛里,“我相信你,相信你能识破姓苏的是在诱敌。”
突然被夸奖,舒晚还有点不好意思,“是没上当,不过……”
“不过什么?”
舒晚的脸色白了几分,“苏彦堂把何坤沉海了,死壮非常惨。而把一切嫁祸给他的主意……是我出的。”
孟淮津抬手蹭她的鬓角,语气温和:“所以你难过。”
“嗯,从生命的角度讲,是有点难过,也困惑。”
孟淮津静静地看她,“你比我勇敢。”
“嗯?”开什么玩笑,他可是铁血军官,活阎王,她怎么可能有他勇敢。
“十九岁,我参加了国外的维和行动,第一次开枪处决恐怖分子时,事情过了三天我的手都还在发抖。”
他说得很认真,没有半点戏谑。
舒晚怔住一霎,听他又说:“舒晚,人之所以能屹立于万物之巅,正因血脉中镌刻着文明的刻度。”
“而文明之火的绵延赓续,从来都要以制度为坚盾,以底线为利刃。我们身为社会秩序的扞卫者,肩上承载的从来不是一己之死生,而是万家灯火的安稳。”
孟淮津勾过她的一抹发丝,“有人因你的设计而丧命,即便这个人十恶不赦,你有心理反应很正常,但没必要因此而产生心理负担,姓何的不配。”
果然还得是领导,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能让人肃然起敬,而且,立马就豁然开朗。
舒晚重重点头,收起复杂的心情,言归正传:“内讧计划失败,接下来要怎么突破?”
孟淮津跟她对视,“不算失败。”
“嗯?”
他冷笑,“我不了解别人,但我了解齐轩。”
说到这个,舒晚倒是感兴趣,她半坐起身,靠在后面的枕头上:“你跟齐轩以前的关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