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维瘫坐在地上,那裤裆湿了一片。
这些账本严世蕃早就烧了啊!
冯保把名册往桌上一拍,“砰”的一声。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冯保阴森森地凑过去,“张老板,听说前几天严府下黑雪的时候,你这宅子上头……
也飘了几朵?
真人说了,这就是‘煞气沾身’。”
“真人慈悲,不忍心看你张家绝后。”
冯保手腕一翻,变戏法似的夹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张‘消灾符’,是真人从太上老君那求来的。
贴上它,那些黑账,老天爷就当没看见。
严家以后不管倒多大的霉,这煞气……断不到你身上。”
张四维看着那张普普通通的黄纸,咽了口唾沫:
“这……这要多少钱?”
“不要钱。”
冯保咧嘴一笑,那是魔鬼的笑容,“要心诚。”
“咱家给你算过了,把你这些年的不义之财拿出个八成来,这心啊,差不多就诚了。
也就……三十万两吧。”
“三……三十万两?!!”
张四维嗷的一声叫了起来,那比杀了他还难受,“你这是抢钱!这是明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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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这么多现银!我不买!我不买!”
“不买?”
冯保也不废话,脸色骤然一沉,挥了挥手,“那就说明这‘业障’太重,张老板不想断。”
“既然你自己不断,那咱家帮你断。”
冯保从靴子里抽出一把精钢短匕,寒光闪闪。
他慢慢走到张四维两腿之间,眼神在那要害处转了一圈。
“真人还有句话,叫‘去根’。”
“把这孽根去了,下辈子投胎,说不定能干净点。
你说呢,张老板?”
冰冷的刀锋贴在了张四维的胯下。
一瞬间的凉意,让他想起了一个太监对这个部位有着多么专业的了解和多么变态的执着。
“买!我买!!!”
张四维彻底崩了,嚎啕大哭,头磕在地上全是血,“公公饶命!
三十万两!我出!
我有古董!我有地契!我都出!!”
一炷香后。
冯保从张府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厚厚的一沓银票和地契。
雨还是没下,但这风吹在脸上,舒坦。
“头儿,这钱……真不入库?”
旁边的锦衣卫低声问道,眼里全是贪婪的光。
“入什么库?”
冯保把那一沓子银票往怀里一揣,分出一张五千两的,随手塞进锦衣卫怀里,“记住了,这是张老板‘自愿捐献’给顾真人的香火钱。”
“那高大人那边?”
“咱们‘副提举’高大人那也得有一份。”
冯保看着天上的月亮,冷笑一声,“不过嘛,他那份只能让他看个影儿。
把十万两挂在总司账上,就说是高大人的‘劝捐’功劳。”
“咱们替他把脏活干了,把骂名背了,钱到了手,功劳还要分他点……”
冯保眼中闪烁着顾铮特有的那种算计的光芒,“这就叫……要把人卖了,还得让他帮你数钱。”
“剩下的,今晚都送去通玄观!”
冯保大手一挥,像极了一个得胜的将军,“祖师爷的丹炉,火正旺着呢!”
而此时的高拱尚书,正在户部衙门里,看着那堆积如山的烂账,愁得揪掉了自己的一把胡子。
他根本不知道,这京城的地下金库,已经被人撬开了一个口子。
而那个拿着撬棍的人,正是顾铮送给他的一条……
吃肉不吐骨头的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