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潺潺,清澈见底,夏日阳光下闪着粼粼波光。
两岸绿柳成荫,野花点缀其间,王长乐正和两位美丽的王妃在云溪边上给乌骓马洗澡呢。
乌骓马惬意地站在溪水中,黑色皮毛油光水滑,像极了上好的锦缎。
王长乐只着一身短衫,裤腿高高挽起,拿了个大水瓢从溪中舀起清凉的河水冲洗。
水流顺着马儿肌肉线条滑落,带走汗渍与尘土。
许是常年受九阳真气滋养,已陪伴他六载的乌骓马未见老态,愈发神骏昂扬,时不时舒服地打着响鼻,硕大的脑袋亲昵地蹭蹭主人的肩膀。
江映雪一身淡青色素裙,蓝汐则穿着便于活动的浅蓝色骑装,俩人同样卷起衣袖,一个用软刷轻轻刷洗着乌骓马的脖颈,另一个则用布巾擦拭着马背。
水花偶尔溅到她们脸上、身上,引来一阵轻笑,丝毫没有王妃的架子,倒像是寻常人家一起劳作嬉戏的恩爱夫妻。
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洒在三人身上,画面温馨而美好。
乌骓马温顺地站着,享受三位主人的服侍。
江映雪轻声问道:“王爷,如今长安已失,北方大乱,我们...是不是快要发兵了?”
王长乐手上动作不停,嘴角一勾:“不急。”
蓝汐也抬起头,“公子,如今朝廷新败,威信扫地,匈奴肆虐,这不正是我们挥师北上,收复长安,入主中原的大好时机吗?”
这也是靖武都督府内绝大多数人的看法,趁势而起,顺理成章。
王长乐看着水珠四溅,神秘地笑了笑:“皇帝不急,太监急。你们家王爷我可不是太监。”
他的目光穿越了千山万水,投向西方,“什么时候,咱们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皇兄真的着急了,知道疼了,明白这江山社稷离了谁都不行,肯放下身段,来求我了,那时再发兵也不迟。”
现在出兵是替朝廷火中取栗,收拾烂摊子,而等到景熙帝山穷水尽,亲自来求时,一切便大不相同了。
那时,他便可以定鼎天下了。
江映雪和蓝汐都是聪慧之人,对视一眼,“咯咯”地笑了起来。
朝歌,皇宫。
殿内气氛压抑,地上满是碎裂瓷器和倾倒奏折,一片狼藉。
景熙帝脸色铁青,双目赤红,散发着择人而噬的疯狂气息。
曾几何时,他还在做着“封禅泰山、青史留名”的美梦!
那时,捷报频传,大军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攻破西夏都城兴庆府,谁知那是他功业的巅峰,也是噩梦的开始。
从巅峰坠入深渊,不过短短一瞬。
先是诛邪军先锋营中伏,两万精锐被凶兽和西夏主力死死围困在彭阳小城,音讯全无。
紧接着,各军之间的联系被彻底切断,指挥体系瘫痪,匈奴十万铁骑趁机借道西夏南下,直扑长安,再然后就是围点打援,逐个击破。
长安镇守太监和他最“信任”的幕僚卷款潜逃!
瑞王殉国!
匈奴与西夏联军攻入长安,屠城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