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踩点,他们还去罗记绸缎庄里里外外转了好几圈。
当时没发现罗记门口门可罗雀,只当是罗记的布料太精贵没几个客人买得起,现在一想,哪里是什么精贵布料,分明是生意不好!
这次母子俩分外谨慎,在罗记绸缎庄门口蹲守了一两天,数着进店和出店的人头,心里也隐约知道先前那本地人说的不假。
总算在第三天,他们在罗记绸缎庄里逮到了罗掌柜。
罗掌柜一看他们母子二人,脸上没什么好脸色,但以为他们是来传递情报的,还是客气地把人请进了书房说话。
哪知道两人一开口,就找他索要那五百个铜板一天的工钱。罗掌柜脸色一沉,打着敷衍的主意:“事情还没成,等事成了,咱们一起结算便是。”
“这撞一天钟,就得有一天钟的工钱吧?”老婆子立刻接话,语气带着点不依不饶,“怎么,罗掌柜家大业大,难道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
罗掌柜心里本就憋着怒火,一听这话更是没了耐心:“我要是把钱给你们,你们跑了,不给我办事怎么办?我那客栈让你们住着,吃穿用度也没短缺你们,你们就为了这三瓜两枣找上门来?”
他常年经商,身上自有股压人的气度,说着“啪”地一拍桌子,“我早跟你们说过,咱们要私下见面,你们倒好,就这么贸然找到我店里来!要是让别人看见,我就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楚!你们还想要钱?事情没办好,我一个子儿都不会掏!”
老婆子赶紧按住身边要冲动的儿子,脸上挤出笑容,语气却带着点拿捏的意味:“罗掌柜,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确确实实在这儿耽误了好几日,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你要是今儿个不给我们把钱结清楚,我们以后可不会再为你办事。”
她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实在不行,我儿子也可以不做你这绸缎庄的账房先生,跟着他媳妇儿一起去沈家做事,倒也不失为一条好出路。”
果然,罗掌柜一听这话,面色微微一变,显然是怕他们真去沈家那边。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起身,让账房支出些许散碎银子来。
老婆子见罗掌柜连这点钱都要去公账上取,心里更是有了计较——
看来这罗记是真的不行了。
片刻后,老婆子手里搂着一小袋子银钱,心满意足地拿在耳边晃了晃,听着里面“噼里啪啦”的脆响,才眯起吊梢眼笑了:“多谢罗掌柜!我们这就回去,替你继续盯着尺素楼。”
“只要你们好好为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对我忠心的人。”罗掌柜皮笑肉不笑地应着,语气里满是敷衍。
那母子俩应了声,老婆子强行拽着儿子的衣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