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度极其混乱。
景熙帝本以为雷霆手段抓几个带头者,便能杀一儆百,震慑刁民。
然而,他大错特错!
他低估了民意汹涌的力量,也高估了自己的权威。
高压手段非但没有平息民怨,反而如同往烈火上浇了一桶油。
压抑已久的民愤如火山般喷发。
“昏君,无道昏君!”
“忠言逆耳,堵塞言路,你不配为君!”
“不敢对付匈奴,只会对自己百姓挥刀,这就是我们的皇帝?!”
“放了他们,立刻放人!!”
“今日若不放人,不请靖武王,我等便撞死在这宫门前!!”
人潮开始骚乱,不时扔了石块和烂菜叶砸向宫门和士兵。
整个朝歌城都沸腾了,百姓闻讯赶来声援,宫门前聚集的人数很快突破了数万,局势彻底失控。
景熙帝心惊肉跳,就连一些原本中立的朝中清流官员甚至部分低阶禁军士兵都动摇了。
众叛亲离,近在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几位阁老连同皇室宗正连滚爬爬地冲进养心殿,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陛下,不能再抓了,民怨沸腾,已是滔天之势,若再强行弹压,恐生肘腋之变,皇城不保啊陛下!”
“陛下,民意不可违,民心不可欺啊,如今唯有顺应民心,方可平息祸乱。”
“请陛下暂息天威,下旨请靖武王出兵吧,这是唯一能安抚民心,解朝廷倒悬之危的办法了。”
“还有...还有万民请愿,恳请陛下...下...下罪己诏...”一位老臣颤抖着说出最后几个字,几乎瘫软在地。
“罪己诏?!”
景熙帝眼前一黑,气血逆涌。
登基第一年,就下罪己诏?
奇耻大辱!
他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景熙帝剧烈地喘息着,脸色惨白纸。
殿下老臣宗室哭求,宫外呼声震天,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不是输给了西夏匈奴,而是输给了这该死的民意,输给了那个他恨之入骨的王长乐。
“噗——”
急火攻心之下,景熙帝竟真的喷出一小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龙案,瘫在龙椅上,面如金纸。
“陛下!”众臣惊呼。
良久,景熙帝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和颓败。
他声音嘶哑微弱,屈辱的一字一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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